時間:2017年10月14日(六)晚上6時
地點:臺中市大墩文化中心簡報室
主持人:廖振富館長
主席:吳晟
評審委員:路寒袖、簡政珍、翁文嫻、李翠瑛、吳晟
列席:公共服務組王舒虹代理組長
紀錄:公共服務組楊蕙如研究助理
一、主持人致詞
廖振富館長:「台灣文學獎」是國家級的文學獎,國立臺灣文學館是文化部的直屬單位,是故舉辦的文學獎全名為「台灣文學獎」。雖然教育部(例如教育部舉辦的文藝創作獎,獎項多元、獎金頗高,徵獎對象為教師和學生)、客委會(徵獎對象為客家族群)、原委會(徵獎對象為原住民)等單位也有舉辦文學獎,但皆是針對特定對象徵獎。
我去年九月上任國立臺灣文學館館長,第二年接觸該文學獎業務,與去年相較,徵獎辦法稍有變革;今天召集委員評審的項目是「2017台灣文學獎」之中的「圖書類」(共有「長篇小說金典獎」、「新詩金典獎」、「散文金典獎」三個獎項),「圖書類」獎勵對象不是一般創作者,而是針對已出版專書的作家,該獎項並非作者本身自行申請,是出版社經作者同意後,為作者提出申請的獎項。
「圖書類-長篇小說金典獎」每年徵獎,獎金一百萬,由於長年徵選,對台灣長篇小說的創作起了很大的促進作用,每年參選的徵獎件數,大約二十本;除此之外,財團法人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(簡稱「國藝會」)是由文化部挹注資金的單位,每年也有舉辦創作補助申請。如果創作者先申請國藝會創作補助,作品完成後集結成書,再由出版社為作者申請文學館「圖書類-長篇小說金典獎」,明顯帶動長篇小說創作的效用。
而圖書類的新詩金典獎和散文金典獎,兩年各辦一次;去年舉辦「圖書類-散文金典獎」,今年輪到舉辦「圖書類-新詩金典獎」。這兩類獎項,若非長期創作者,不太可能拿出具體的出版成果來參獎,而且獎金只頒給唯一勝出的得獎者,獲得獎金五十萬,其他入圍者則獲頒入圍證書,入圍者人數不限,將在決選時由評審委員決定。
「圖書類-新詩金典獎」因參賽徵件數多,象徵強烈的榮譽性,為慎重起見,依照以往慣例,需分兩階段評審,今天舉行的複審會議將選出入圍者,下次決審會議再選出唯一的得獎者。這樣的評審模式,行之有年,目的是選出這兩年內,具有代表性的新詩創作者。主辦單位對於評審方式,沒有任何預設立場。評審結構盡量能夠兼顧性別、觀點,評審歧見在所難免,委員們的負擔較大,除非在複審階段,委員們共識頗高,否則仍依照以往,分為複審和決審兩階段進行。
(共推吳晟委員擔任主席)
二、複審討論
主席吳晟:這次「新詩創作金典獎」相較以往,參賽件數相當踴躍;第一、這兩年出版的詩集特別多,第二、大家對該獎項參與意願較高。整體而言,這兩年內出版的詩集,幾乎都有參獎,因此委員們在評審過程中比較辛苦。
今天是複審會議,按照以往的方式和經驗,委員們要有共識,以圈選五本為原則,這僅是一個參考值,若圈選作品不足五本,則視同放棄應有的圈選票數。接下來請各位委員圈選之後,再討論各自圈選的作品。
各委員圈選結果如下:
2號:李進文《更悲觀更要》,三票。
10號:孫維民《地表上》,二票。
13號:吳懷晨《浪人吟》,一票。
16號:游書珣《站起來是瀑布,躺下來是魚兒冰塊》,一票。
19號:許有吉(筆名:許悔之)《我的強迫症》,一票。
31號:楊澤(筆名:楊憲卿)《新詩十九首》,兩票。
33號:林鈺錫(筆名:林彧)《嬰兒翻》,三票。
36號:陳克華《乳頭上的天使》,一票。
41號:姚淑華(筆名:姚時晴)《我們》,一票。
44號:曾元耀《寫給邊境的情書》,一票。
53號:蘇紹連《無意象之城》,三票。
62號:劉正忠《網友唐損印象記》,一票。
64號:陳育虹《閃神》,三票。
67號:黃千芳《橘書》,一票。
入圍作品討論:
主席吳晟:目前三分之二以上同意的作品,共有以下四冊(編號2《更悲觀更要》、編號33《嬰兒翻》、編號53《無意象之城》、編號64《閃神》),這四本作品已各獲三票,另外沒有圈選的兩位委員,請檢視這四冊作品,是否持有強烈反對入圍的意見,可以提出討論。若無任何反對意見,原則上先決定這四本作品已入圍。接下來,再討論獲得兩票或一票的作品,決定入圍者。
簡政珍委員:目前產生一種狀況,現在已經選出四冊或五冊入圍作品,對我而言,它們之間的落差很大。我分別投出四票之後,假設我圈選的其中兩本詩集,在我心中,各別評給九十分和七十分,我給予七十分的這本詩集,另外兩位委員剛好也圈選它,它反而獲得三票,因此勝出;我給予九十分的那本詩集,如果沒有其他委員圈選,即失去勝出的機會。兩本詩集相較之下,雖然獲得九十分那本詩集更佳,但是獲得七十分那本詩集,反而更有入圍的機會。
主席吳晟:我剛才強調,請委員們斟酌這四冊獲得三票的作品之中,各有兩位委員沒有投票,反對入圍者可提出意見。
簡政珍委員:我想了解後續的評審程序,目前獲得三票以上的作品,是否已經確定入圍?是否將留一些名額,給予獲得一票或兩票的作品,入圍的機會?
主席吳晟:我們依序討論,今天的複審程序,主要討論入圍冊數,入圍的冊數並無硬性規定,可以彈性,依照以往的評審經驗,最好不要低於五冊,可超過五冊,甚至選出七冊或八冊入圍,目前尚未確定。請各位委員先討論獲得三票和兩票的作品,各有兩位委員未圈選,若有反對意見,可提出討論。
李翠瑛委員:主席的意思是先從第一步確定,各獲得三票的這四冊作品是否入圍,之後,再看留多少名額,選出其他入圍作品。
翁文嫻委員:假設只頒給七個入圍名額,目前已有四冊作品入圍,其他只獲得一票的作品,相對之下,最後入圍的機會更低,只能從不同風格的作品中選出三冊。
路寒袖委員:以結果論而言,獎金只能頒發給唯一的得獎者。所以一開始只獲得一票的作品,若沒有被討論和投票的委員也不爭取支持,到了評審最後階段,支持者當然佔少數;但委員心有所屬,另一種狀況,只獲得一票的作品,如果是委員屬意的,當然可以努力幫該作品爭取入圍機會。
主席吳晟:是的,只獲得一票的作品,投票的委員可提出看法極力說服其他四位委員的支持,盡量為心所屬的那一冊作品,爭取入圍機會。
簡政珍委員:我們閱讀這些作品,都是與文字見面,不認識大部分的作者,這是我評審向來重要的原則,我曾經想過請助理蓋掉每一本作品的作者名字,希望純粹以作品看待,文字是否具有說服力,如果作者和作品一起評選,有些大家幾乎不認識的作者,其作品容易被忽視。例如我剛才選的那幾位作者,從來不認識,但我覺得他們的詩質很濃密。
翁文嫻委員:我建議簡老師為他圈選的那一票作品,提出推薦理由。
主席吳晟:誠如我所言,已獲得三票的作品,其他未投票者可提出反對意見;然後,極力爭取各自所圈選、僅獲得一票的作品,讓該作品在決審時有機會勝出。這是多數決的評審,只能盡量爭取票數,若爭取不到其他委員的支持,也沒辦法。
翁文嫻委員:獲得三票的作品,相對而言,勝出的機會較高,而這個獎的獎勵金額很高,更象徵評論界如何看待詩學,無論作品票數多寡,都應該討論每部作品歧異性的風格,不宜忽視,這是一場有文字紀錄的評審會議,不能因為某些獲得一票的作品或許未能獲獎,而不討論它;委員們應該提出對各自圈選作品的想法,以及對於這次參獎作品的整體印象、不同種類的詩語言的看法。
簡政珍委員:這只是評審的初步階段,若是討論為何圈選某作品,每位委員提出的看法和理由,即是文字的說服力,所以不必擔心。
主席吳晟:是的,先不用擔心這些問題。
簡政珍委員:後續即是以文本的說服力,為獲得一票的作品爭取入圍機會。
主席吳晟:今天複審會議主要討論入圍作品冊數,至於後續,還要留多少名額為其他作品爭取入圍機會,進行決審會議時再決定。評審程序依序進行——這四冊獲得三票的作品,是否有委員反對其中一冊入圍?
獲得三票以上作品討論
編號2.李進文《更悲觀更要》
路寒袖委員:我附議。
翁文嫻委員:也可以,不反對。
編號33. 林彧《嬰兒翻》
簡政珍委員:所謂的意見,要看各位委員如何表達,如果單單就作者本身的作品而言,當然不反對;若是和七十幾本作品相較,該作品單獨被挑出來討論,我就會有些看法。我對該作品主要沒有意見,也還不錯,沒有極力反對。
翁文嫻委員:對,這是詩學的觀點。
主席吳晟:如果沒有委員極力反對,作品勝出與否交由多數決。
編號53. 蘇紹連《無意象之城》
簡政珍委員:作者曾要我寫這本詩集的序,之前作者主編的《台灣詩學季刊》「無意象詩」徵稿時,我寫過一篇文章反駁「無意象」詩觀,所以作者知道我對所謂的「無意象詩」是有意見的。接著,《無意象之城》這本詩集出版時,作者沒告知我是要為這本詩集寫序,因彼此是老朋友,只知道他要出版一本詩集,所以義不容辭就答應了,沒想到他寄來的詩集竟然就是《無意象之城》。我簡直在夾縫中求生存。
主席吳晟:我讀過那篇序,寫得很好,我對你很佩服。
翁文嫻委員:我對作者的詩學觀點有意見,他不能使用「無意象」作為書名,他用錯字了,這點有討論的餘地,但詩寫得很用心。
李翠瑛委員:對,不能使用「無意象」這個詞,作者的詩學理論和創作部分是相違背的。
翁文嫻委員:他的作品完全不是「無意象」之作。
簡政珍委員:我認為作者使用「無意象」三個字,是在閃爍和逃脫之中,我很後悔寫了那篇序。
編號64.陳育虹《閃神》
路寒袖委員:我附議。
簡政珍委員:我附議。
獲得兩票作品討論:
主席吳晟:以上四冊列入入圍名單,接下來討論獲得兩票的作品(編號10孫維民《地表上》、編號31《新詩十九首》),決定是否入圍。
路寒袖委員:其實獲得兩票的作品,以得票數而言,是屬於前六名的作品,應該有資格入圍。
主席吳晟:獲得兩票的作品確實有資格入圍,但是比照獲得三票者,分別請未圈選的委員思考,是否提出反對看法;(經由每位委員建議與同意,獲得一票者列入討論),同時也討論獲得一票的作品(13號吳懷晨《浪人吟》、16號游書珣《站起來是瀑布,躺下來是魚兒冰塊》、19號許有吉(筆名:許悔之)《我的強迫症》、36號陳克華《乳頭上的天使》、41號姚淑華(筆名:姚時晴)《我們》、44號曾元耀《寫給邊境的情書》、62號劉正忠《網友唐損印象記》、67號黃千芳(筆名:騷夏)《橘書》)。
編號10.孫維民《地表上》
簡政珍委員:我蠻喜歡孫維民以前的詩作,也曾在許多研討會發表關於他的詩評,但《地表上》比較散文化,就文本而言,與以前的作品有一些落差。
翁文嫻委員:我也覺得這本作品很散文化。
李翠瑛委員:孫維民的詩集我看過兩次,閱讀第一遍時我不太喜歡,主因是太散文化,導致意象和語言不集中。再經過一次閱讀之後,我發現這本詩集還是有優點,作者用很輕的、精煉的語言寫生活瑣事,具有足夠的語言精鍊度。我閱讀這些參賽作品時,很在意它們是否有詩的語言,所謂詩的語言不是純意象,有可能很淺白與散文化,但文字精確,這本作品具有這樣的特質,可列為前五名,但仍有許多缺點,我不堅持。
路寒袖委員:孫維民對我而言,是一位安安靜靜、堅持在地表上寫詩,很誠實的創作者,相較許多年輕創作者使用很炫的手法寫詩,他的人與詩不喧嘩,如果能夠入圍很好,但我不堅持。
主席吳晟:我附議。
編號16.游書珣《站起來是瀑布,躺下來是魚兒冰塊》
簡政珍委員:從小到大對我而言,詩是一種很有感覺的事物,然而所謂的感覺,不是在「玩」(耍弄技巧),基本上寫詩多少都會耍弄技巧,但是高明的「玩」,不會讓人覺得在「玩」,這點是我很在意的。另外,有人寫詩是躲在自我意識裡,不碰觸外在的事物,我認為這是不足的。
我不認識游書珣這位作者,她和44號曾元耀的作品,是這次參賽者之中,我比較肯定的作者。我尤其肯定游書珣,很多處理外在世界的作品都會流於口號和意識形態,但她本身的作品具有沉澱的思維,以及將現實詩質化。尤其,我讀到她寫外勞,抒發出沉靜的情感,沒有呼喊與吶喊,不是七0年代那種為社會抗議的吶喊陳情書。
李翠瑛委員:我可以理解簡委員對於游書珣的作品與《地表上》的看法,有些創作老手寫詩已有慣性思維,過於耍弄文字;而創作新手的作品則富有新的感情。我附議。
簡政珍委員:對,創作老手面對詩已經麻痺了,流於慣性。
主席吳晟:我認同與了解簡委員的看法,我不認識這位作者,但是我最近連續在各個文學獎,讀到她和她先生的得獎作品。游書珣確實是年輕輩創作者之中,很敏銳,關照層面很廣泛,創作題材多樣性,我同意並推薦入圍。
編號19.許悔之《我的強迫症》
主席吳晟:我想提許悔之《我的強迫症》,這本詩集的題材碰觸的世界很廣闊,不僅反思個人生命,更將關懷延伸至更大的世界,這樣的作品廣度很大,各位委員剛才論及創作者描寫新穎的手法,許悔之不斷再創新:延續他以往的作品再深化,深入生命的關照。我很希望再推薦這本詩集。
李翠瑛委員:我附議。
路寒袖委員:我附議。
編號29.波戈拉《陰刻》
李翠瑛委員:我蠻喜歡這本年輕詩人的作品,雖然它的份量還不足以拿金典獎,我也沒有投票,但我想聽聽各位委員的看法。
簡政珍委員:他的創作語言是在自我意識裡打轉,格局不大。
吳晟主席:我時常留意年輕輩創作者的語言,尤其是以前常在《衛生紙詩刊》發表、黑眼睛出版社出版的詩集,那些創作者的語言都很相近,每次收到《台灣詩學季刊》等詩刊或詩集,我都會花一個晚上閱讀,了解年輕朋友們使用的創作語言以及發展方向,我因此對他們的語言感到很熟悉。
李翠瑛委員:他們的創作語言真的非常相近,喃喃自語似地,不太使用意象,書寫年輕人的焦慮等情緒。我之所以注意到《陰刻》和編號68任明信《光天化日》、編號15陳柏伶《冰能》,是因為年輕人很喜歡他們的詩集,有些詩集甚至比前輩的詩集暢銷,具備了現代年輕人很愛閱讀的味道,我之所以提出來討論,是因為他們的作品在同一輩創作者之中,比較接近詩。
簡政珍委員:他們的創作語言很像。
路寒袖委員:常出現在網路臉書社群。
翁文嫻委員:編號69瞇《沒用的東西》,這本作品更好。
吳晟主席:瞇的作品偶爾會出現很好的段落,有時候不只是句子,讓人感到這真是巧思。
編號31.楊澤《新詩十九首》
路寒袖委員:這本作品是我較堅持推薦的,我不知道楊澤是否如同簡委員所言,縮限在自我意識之中,但他始終在面對自我生命,並且用自我的方式叩問時間和生命,他的生命情調接近主席形容的「名士派」,以上雖然都和我距離天地之差,但我很肯定他這樣一位創作者。他也是一位堅持自己的創作者,無論書寫自己或母親,皆令人感動。
主席吳晟:這本是楊澤的第三本詩集,他的每一本詩集都呈現作者生命各個階段,在楊澤的生命歷程裡,這本詩集又更加圓熟,並無重複,有些創作者難免重複相同寫作情境或手法,像我寫詩也難免會重複。然而,楊澤始終沉得住氣,依據他的書寫習慣,他作了很多筆記,醞釀與沉澱許久,才推出這本詩集,整體而言成熟度蠻高的。我也特別推薦。
李翠瑛委員:這本詩集表現手法太重複。我讀詩在意創意性的表現,例如語言與意象是否創新,題材上是否有個人的想法或創新的概念,作品才會產生新的火花。楊澤的書寫有一定的水準,他的詩會有一些散文化的句子,題材不夠驚艷。
翁文嫻委員:我很喜歡楊澤第一本詩集《薔薇派的誕生》「給瑪麗安」系列詩作,但是,我已經看不到當時那個詩意的楊澤,當然他很努力去表達他的心境,這樣的心境卻沒有更新,他不應該對讀者重複相同的心境。
翁文嫻委員:我不是指他才華淡去,而是有一種很老的感覺。
簡政珍委員:兩位委員提到的應是相同點,楊澤的詩呈現溫溫的感受,不熱不冷。
路寒袖委員:應該說楊澤他在詩壇無所爭,包括創作是否要蛻變或創新,他只是書寫個人的心情而已,過自己的生活,發抒所感,不是為了出版詩集,而特別企畫寫作和思考創作主題。
翁文嫻委員:有一位八十五歲的詩人碧果,他也無所爭,躲在自己的世界裡,沒有外出參加活動,我覺得他現在寫的詩非常好,但這次他沒參賽。
主席吳晟:我們應該針對參賽作品而言,所謂有爭無爭是各自表述,現在只是要討論入圍的作品。
編號36.陳克華《乳頭上的天使》
翁文嫻委員:我這次特別注意一些反體制的作品,尤其是陳克華的《乳頭上的天使》和黃千芳《橘書》。這本作品有一半的詩作很不錯,作者表達出同志存在的真實、無法解決的難題,生活情況走到極點,坦露出虛無,使我產生難過的感受;也彷彿到了一個邊界,觸碰到醜陋又神秘的事物,令我感動。但這本作品很聳動。
編號97.騷夏《橘書》
翁文嫻委員:我很喜歡她的語言,非常好,但我不贊同作品裡有些蠻悲哀的想法。她有一首詩描寫貓,她竟為了一隻貓而決定不離開這個世界,這次很多參賽的詩集,呈現出許多存在的真相。具備句子和句子之間,拼出的新的語言動能,比起楊澤,這是屬於未來的語言,跳脫出夏宇的語言,作者走到了一個自己所要的世界,聚集了一個風格。
李翠瑛委員: 這次的參賽作品當中,有些作者的創作語言很聳動,黃千芳即是其中一位。
翁文嫻委員:她的筆名是騷夏,她曾用本名黃千芳在《中國時報》人間副刊寫散文,我很喜歡她的散文,當時我不知道她也寫詩。我希望這本書有機會入圍。雖然各位委員都沒有提出覆議,但我想談談這位作者的創作語言,也是很多新世代創作者使用的語言。
簡政珍委員:我認為這種語言並非未來的語言,而是缺憾地展示現代語言,例如〈法蘭克和的他向我走來〉這首詩,我唸給大家聽。
翁文嫻委員:她有使用比喻啊,只是提出來討論,不是要為她爭取金典獎。
翁文嫻委員:不是,他們的作品不屬於同一類型的語言。這本作品是我覺得很不錯的。
簡政珍委員:其實有幾首作品不錯,但整體說來,我們還有很多期待。
翁文嫻委員:這本作品是經過穿插安排的,我可以解釋它整體的意義,不能單獨閱讀其中幾首詩。
(原先獲得三票和二票的作品皆入圍,獲得一票的作品,經過委員討論,同意以下兩本作品入圍:編號16游書珣《站起來是瀑布,躺下來是魚兒冰塊》、編號19許悔之《我的強迫症》)
三、入圍結果宣布
主席吳晟:經由會議討論,超過三分之二以上委員同意,入圍的作品如下:編號2.李進文《更悲觀更要》、編號10.孫維民《地表上》、編號16.游書珣《站起來是瀑布,躺下來是魚兒冰塊》、編號19.許悔之《我的強迫症》、編號31.楊澤《新詩十九首》、編號33.林彧《嬰兒翻》、編號53.蘇紹連《無意象之城》、編號64.陳育虹《閃神》,共八本作品入圍。
四、散會:晚間8時30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