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世寓言 魏于嘉
場景:
既簡單又花俏。簡單是缺乏經費(就算很有經費也得作成沒什麼經費的樣子),花俏來自於極其認真的製作,認真到有點荒謬的地步,像是很有熱忱但沒錢的話劇社做出來的佈景,或者乾脆簡單到陽春的地步。
【第一場 你知道北極熊是被自己給冷死的嗎?】
一個很冷的地方,一條長椅,Polar(男)穿著工人連身衣坐著抽菸,享受休息時間。另一個男走了進來。Polar微皺眉,男沒看見,但自覺打擾到Polar,想離開時,Polar又退後一步像是給男讓位,男略試探地靠近,Polar點了頭。男裝扮與Polar同。男搜尋口袋,Polar用動作、眼神示意「要菸嗎」,男用動作、眼神示意「我有」。男終於找出皺巴巴的菸盒(非市售紙盒,而是裝門放菸的鐵盒或是皮製盒,看起來很有歷史),從裡頭抖出幾條乾扁又短的菸頭,害羞的收了起來。Polar掏出菸,男道謝接過,Polar幫男點菸。男舒爽的吞吐煙霧。
男 |
(講話時一人飾兩角,很討好的活潑樣)小時候我老子就常說:「哇,小子喂,過來過來」。我一靠過去後就呼得我滿臉菸,把我給嗆得!他老子就哈哈大笑起來。這叫做飯後一根菸,快樂似神仙對吧?有次我想試試那滋味,在我搶過那支菸時,不小心給菸頭燙到了下。他老人家一把抓住我,給我打屁屁,輕輕一下。「手指頭有沒有受傷?沒有,那就好,長大再給抽呀」然後邊打著板子唱著什麼四郎探母的,四郎探母你知不知道啊?我也只會哼哼音調了,他們那年紀的老人家每個都能唱上那麼一段的,老人家每每唱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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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lar沉默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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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 |
後來他老人家也沒能活到跟我一起快樂似神仙,對嘛,就跟我們一樣,遞菸、點菸、吸菸、吐菸,哥兒們,哥兒們。就這麼簡單。誰叫他鬍子一翹就嗝屁兒啦,只留下個菸盒……也沒裝菸……這可算古董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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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lar沉默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