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典沙龍第四場,《別送》送別千里,此後別送。行過生命焦土,荒原終開花,邀請到金典大獎得主鍾文音老師到國立臺灣文學館分享寫作經驗。
暖冬日的午後,聆聽鍾文音老師分享作品中的故事,如同評審團說的:以母親之死為方向,宗教則為範圍,試圖完成「未竟之旅,虧欠母親的一趟旅程。」主角得為自己與母親前往西藏,開始救贖之旅。
《別送》書寫了一場鉅製的送別,一場關於女子如何送別母親、送別愛情、送別某種生活形態的旅程。旅程從小島房間,一路來到西藏高原、天葬高台與千年古寺之前。是一場鉅製的、41萬字的送別,行囊不只是故人與故去,更揣懷作者稠密纏繞的文字質地和情感,越送越遠,越送越醒,種種出發與抵達的執著,看似被在路上一一放下,就像所有感情都是從送別,變成一句「別送」,但全書又不是真的放下。筆下的人物無英雄外表,卻行英雄之事,徬徨而勇敢地帶著對母親的欠疚步向西藏,深刻寫出身為女兒、身為女人的人生點滴。
小說裡的主角,在母亡與情殤中,以被各種死亡形式拉緩的流速,抵達高原、滯留高原。那些她塗畫的天梯與唐卡,泥步修行般的度亡,如以字磕絆送到盡頭,終於明白,人與人間最艱難的一次送別,是一句「別送」。
文音老師說:「這是一本艱難之書,艱難的本身不在書寫,而是在現實的承受,拷打,錘鍊。在痛苦的領地,這個獎的獲得使我百感交集,千言萬語,卻又一言難盡。雙向救贖來到生命版圖,寫作者與看護工,敲響在午夜夢迴的兩端角色。晝夜,不分。既要隨時放下筆,也要隨時把握零碎時間提筆,就這樣完成了送別/別送的小說迴圈。